【5.12|刘皓生贺|10H】【周皓】谜团是恋爱的开端
總算寫完了...感謝2019劉皓生賀策劃！劉皓生日快樂~很難說我究竟是抱著什麼心態寫這篇文的，但小周算是全職裡除了劉皓我最喜歡的角色，所以還是很開心。
整篇算是完全爆字數，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啊！
言語利刃借鑒盾鐵文，真的很感謝這作者提供的梗，也感謝我朋友幫我出的主意。
這篇文設定上其實前因後果頗多，無聊的裏設定也很多，不過由於時間問題我完全沒寫出來所以可以放心看，只要不糾結周澤楷身份絕對沒問題。
如果有機會這篇文會有番外，算是把設定補全。
總之感謝各位點進來，我不確定究竟有沒有OOC，但這算是我心目中兩人相處的模式了，被雷到的我很抱歉，麻煩受不了就按x，歡迎評論但希望不要黑，謝謝。
00.
絕不開口評論未知之物，畢竟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亦不一定為虛。
大多數小孩都是伴隨著這樣的警語長大的，儘管這句話隨著無數的傳承而導致起源已無從考證，但卻很少人會去質疑它的真實信。因為怪誕存在於各個角落，伴隨著人們的日常而生，也因著事件的落幕而散。
好壞皆有，無處不在。碰上了是運氣也是災難，是新生的開始亦是終焉的序曲，全憑自身氣運，奈何奈何。
幸運的是自人類有史以來，應對謎團的專業人士早已經活躍於人群當中，隱匿身份身懷解決之法，哪裡出了狀況就有他們的身影。然而歷史上對他們的記載卻大多模糊不清，不知面貌。因此歷史學家們稱這群人為——解謎者。
漫長的歷史讓解謎者的傳承越加豐富神秘，形式風格也隨著時代變遷轉換。現如今解謎者最大組織開始與警方聯繫，以因應這個越加混亂卻逐漸融合的世界。
01.
等到站在了命案現場，劉皓整個人還是蒙逼的。
看著蹲在屍體旁配備齊全表情嚴肅進行檢查的俊美男子，他開始在內心皺著眉思考整件事情的發展過程究竟哪裡出了差錯。
◎
雖然說世界詭祕有解謎者在處理，但這也不能阻礙人們對這一塊的嚮往，甚至將其當成職業，劉皓正是其中一員。他從未親眼看過經歷過不思議事件，但憑著一腔熱血他獨立創設了一間萬事屋——百事嘉雷嘨。
名字還是他擲筊問來的，有點微妙但挺帥的不是嗎。
在大學畢業那年，劉皓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關上了自己家的門，和父母整整談了一個晚上。在劉母通紅的雙眼下收拾自己的包離了家，卻將父親最後一句話牢記在心。
“要走就別後悔，但別忘了家。”
劉爸扛起整個家的肩膀背脊還是挺拔得叫人安心，但劉皓站在門口回頭看去，在燈光照耀下坐在沙發上微低著頭的父親，看著莫名的孤獨。
劉皓維持著一手扶著門側過半身扭頭回看的姿勢，被這一幕刺得雙眼發疼，他張了張嘴卻只發出段不成句的氣音。僵在原地半晌，眼角餘光撇見自家母親輕微的搖頭，彷彿在為他抹去最後擔憂。
走吧，別擔心我們。
劉皓猛的咬牙，吞嚥下即將奔流而出的哀鳴，狠下心轉身，將溫暖留在門後大步走出了家門。
銀白月光下刺激不了淚腺，所以他沒有哭。
接下來的路他不算走的很艱辛卻也並非一帆風順。離開家的第一步，劉皓選擇到嘉世訓練營報名。畢竟享譽黑白兩道的特殊行動小組誰沒有個嚮往呢。
結果最後劉皓只收到了一份「資格不服通知書」，看著這讓人傻眼的公文，劉皓查了整整一天的Google都沒發現有跟他有相同的情形。氣得他捏皺了還拿在手中的通知單。
好你個嘉世去你的葉秋，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至此，劉皓和嘉世的樑子便在劉皓略微扭曲的表情下，以及嘉世方面毫不知情下正式結下了。
但說實話，這段淵源誰知道有沒有操盤手呢。
總之由於嘉世豪無道理沒有緣由的拒絕，劉皓對官方組織的印象降到了谷底，可那滿腔熱血卻沒被滅掉分毫反而燃的越加茂盛。
所以最後他獨自開了一間事務所也就沒那麼奇怪了。
在開百事嘉雷嘨之前，劉皓查了大量資料，從古至今的亂象或發生在人身上的詭祕事件等。甚至整理出了有解謎者出現的大部分案件，各種歸類和排列整齊後，書房變得非常之壯觀。
也不能說有從這些資料裡找出什麼解決方案，但至少知道了一點完全不重要的事，所有事件豪無規律可言，並且還在逐年增加。
可惜跟預想的一樣，事務所並不怎麼賺錢，每餐白飯一碗已經算是很豐富了，而且還不怎麼碰的到不思議事件，反倒一堆貓狗走失案和感情問題等等。
挫敗自然是有的，但劉皓骨子裡的倔強在這時發揮了效果，也成了他繼續經營下去的唯一動力。每天最滿足的便是窩在自己書房裡閱讀相關資料。
這種日子過了一年，事務所總算又多了點人氣。
說來也奇妙，劉皓偶遇周澤楷是在一個雨天。雨不大不小但也足夠討厭，要不是事務所內連米都沒了，劉皓絕對不會出門。
劉皓也不能確認那天出門究竟算不算幸運，但不可否認有周澤楷陪伴的日子讓這枯燥的工作有了一絲樂趣。
那天劉皓買好了米正龜速往自家事務所走，結果在經過公園時正好看見有人斜撐著黑傘抬頭看雨，一瞬間那種隔絕了世界喧囂的感覺襲捲劉皓全身。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而在他停下的剎那，那人似乎因為聽到聲響而回過了頭，視線正巧與劉皓相對。
那人安靜的笑了，黝黑得如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彎成彎月形，嘴角帶起完美的弧度。搭配上朦朦朧朧的情境，彷彿就像畫布上的人物一般十分不真實。
劉皓強忍住心裡被瞬間衝擊到的感覺，撐著傘啪嗒啪嗒走近那人，皺著眉問他：“這種天氣做什麼呆站在這？”
“等。”
“等什麼？”劉皓聽著那人停頓許久後的回答，整個人滿頭問號。
那人笑彎的眉眼並未收回，他專注看著劉皓慢慢的又吐出兩個字：“工作。”
劉皓被他這種回答搞得十分茫然，但那雙眼睛似乎有魔力似的將劉皓雙腳釘在原地，所以他繼續問道：“你工作要你在這裡淋雨看星星？什麼工作啊這是。”
接著他便看著那人眨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刷刷幾下，瘙的人心癢。
“不，要找。”
“在這種地方找工作？找什麼樣的工作？”
對於這個問題，那人歪了歪頭，“嗯...推薦？”
“......我說你啊，別隨隨便便要別人推薦工作，小心被人騙去賣身啊。”
“你不會。”那人笑得更燦爛了，劉皓覺得自己頭很疼。
“是啊是啊，我只會把你拉到事務所來當苦力。”劉皓有些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回答。
結果當他話一說完，那雙漂亮得不真實的雙眼像盛滿了星光亮得嚇人，正當劉皓內心警報拉響想轉移話題時，便見那人點點頭答道：“好，跟你。”
後續就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誰抗拒的了周澤楷那雙眼睛呢。
◎
回到正題，周澤楷的加入除了讓事務所熱鬧(？)了點外，其實並沒太大差別，這幾年業務量不變，工作性質不變，沒有夢寐以求的神秘事件讓他開心一下。
總之就是兩個字的循環，無聊無聊無聊。
可能是劉皓坐在辦公椅上轉圈圈實在太過怨念了，所以過不久上門了一個客戶讓事情完全脫軌，讓人錯不及防。
客戶姓陳，她懷疑自己的情人欺騙她，害自己在感情上當了一次第三者，她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說完還很大氣的拍了一疊鈔票在辦公桌上，表示這是定金，尾款等事成了再付。
劉皓看著那疊鈔票實在不想拒絕，雖然周澤楷從客人上門前就欲言又止，但反正他也沒真的開口阻止他，應該沒問題的吧。
秉持著有錢不拿是蠢貨的道理，劉皓對於陳小姐得知真相後打算做什麼也沒問，就客氣的收了錢表示不用擔心，一定幫妳查清楚。
最後事情當然查清楚了，儘管結尾收的有點令人難以釋懷。
劉皓通過陳小姐所提供的男方訊息進行違法作業，咳對於這點就別太計較它的正當性，身為一個萬事屋老闆，為了能解決問題怎麼能不會點小手段呢。
不過這件事其實最後交給周澤楷處理，他用著最讓劉皓無法承受的方式表示“我來，很快。”，劉皓在心裡一陣糾結過後還是放手讓他去了。
訊息與代碼在電腦上流串，周澤楷是真的迅速，漂亮的指節在電腦上飛速移動，基本處理不到幾個小時便將男方手機的聯絡訊息在螢幕上完整攤開。
之後他們花了點時間去拜訪男方以前的左鄰右舍，卻發現周訪鄰居對這男人的觀感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人拉著劉皓兩人抱怨了好一陣子。
等回到事務所，劉皓看著這些資訊難得的反悔起先前自己的見錢眼開。
總之男方有個未婚妻。從聊天方式來看是個溫和的女孩子，對男方是真的愛到骨子裡去。因為這份愛，她跪在家門前祈求父母能諒解她的選擇，最終卻只落得鄰居的指指點點，但女孩依舊不願回頭，她哭著和父母斷了關係，跟著男方遠走高飛。
人啊，永遠都不懂得滿足。
劉皓撇撇嘴角，將整理出的資料整疊放入牛皮紙袋，再將它放進「待添加」的抽屜內，然後抬頭去看正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周澤楷。
“有什麼建議或想發表的話嗎？別老是憋著，不累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收穫了周澤楷不知所以然的視線，不過劉皓也差不多習慣這種他說幾句周澤楷回幾個字的交流模式了，眼神交流太深奧別探究就好，自立自強繼續問下去才是王道。
正當劉皓準備開口時，卻見周澤楷飛快眨了下眼，眼底那抹莫名退去痕跡後，又是那雙漂亮乾淨的眼睛，然後一向惜字如金的嘴裡蹦出一字：“等。”
聽到這個字的瞬間劉皓簡直快被氣笑，差點一個不小心就要爆粗口。為了維持還沒被完全拔下來的良好形象，他連忙拿過一旁的水杯先灌了幾口，順完氣後才將想說的句子完善處理後說出來:“行行好，別再提那個字了。我說周澤楷，你這樣沒完沒了的等，真的等得到你要的東西嗎？”
哪知周澤楷不知道被哪個關鍵字戳到般，笑容再度爬上他的眉眼，語氣十分堅定地回道:“嗯，等到的。”
劉皓……劉皓表示跟這人溝通心好累。
至於那句話真正的意思到底是「等得到的。」、「等到了的。」還是有什麼是他「等到的。」中的哪個意思，劉皓腦海內自主無視了這個問題，因為不管答案是哪一種都有點細思恐極。
之後該查的還是得查，畢竟半途而廢實在不像劉皓的作風。所以他帶著周澤楷跑了一趟S市，繼續追蹤兩人離家後的行動軌跡。
透過男方聊天所透漏的訊息與社群軟體提供的個資，劉皓在幾天後找到了認識兩人的相關人士。結果卻得知兩人在最近已經徹底鬧翻，目前他也不知道女孩子去了哪。
無奈之下劉皓決定回事務所後再想辦法，但難得來一趟S市就這麼回去似乎有點浪費，於是劉浩又拖著周澤楷在S市好好的玩了一輪才心滿意足地回事務所思考對策。
然而他都還沒研擬出下一步動作，劉皓就看見被周澤楷轉開的電視螢幕上，正報導著的新聞版面放著一張眼熟的個人照。
看到的瞬間劉皓真是滿心臥槽，他快速撇了眼拿著遙控器不知為什麼看起來很嚴肅的周澤楷，一個跨步來到他面前奪下遙控器後將音量調高，讓新聞主播的聲音能清楚的被在場兩人聽見。
新聞內容沒什麼特別點，就只是一般社會自殺案件，死者是一名很受大家愛戴的大學教師，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大家閨秀，講話輕聲細語的不怎麼會生氣，教學風格有趣而且知識含量豐富，通常一堂課下來學生都收穫頗多。
不得不說媒體的速度真是連飛機都比不上，距離屍體被發現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竟然已經收集到這麼多的訊息，甚至連死者感情上受挫這件事都能調查出來。
“好了直接收工不用幹了。”劉皓皺眉按掉電視，語氣中滿滿的不爽。
誰知還沒等他把遙控器一把甩回沙發上，就看見周澤楷不知何時已經全副武裝就差那件大衣還未穿上了。
“這是要去哪？”
周澤楷沒有回答，他動作不減的將大衣穿好，又從一旁櫃子上拿出墨鏡戴上後才走向劉皓，結果這段十分短暫的路程他還撈了劉皓的包和事務所鑰匙。
“辦事。”
劉皓看著相比平常更認真的周澤楷默默接過自己的包，直到跟他走出事務所大門並落了鎖，也沒反應過來要再問清楚到底要去做什麼。
他絕不承認他是被周澤楷那張嚴肅起來越加英俊的臉給迷惑了，絕不。
在他們抵達目的地期間劉皓腦中已經羅列出無數個三角關係下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分析這次案子是不是沒想像中那麼單純，有沒有可能他們就只是被小三給利用了，比如之後拿來背個黑鍋什麼的。
因此劉皓完美的錯過周澤楷招車時報的地點以及車子開往的路線，這些明顯昭示著什麼的線索。也就導致當劉皓站在原配的自殺現場，並看著周澤楷從懷裡掏出榮耀身分卡＊時直接愣在了當場。
接收到周澤楷投來的疑惑視線，劉皓勉強調整好心態跟著進入封鎖線內，一點也沒遭到阻攔。
然後他就看著周澤楷熟練地接過員警遞過來的手套，蹲下身去檢查起元配的身體狀況。一張原本純良的臉在面對正事時嚴肅得令人產生些微懼意。
劉皓站在一邊觀望周澤楷的辦案過程，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幾年的相處並沒有讓他真正了解這個人，或者該說周澤楷從來沒在那些普通的案件上展現他的侵略性與主導權，反倒都讓劉皓自由發揮，自己只是從旁幫忙收集資訊或運用些電子技術。
在周澤楷與員警的＂重點＂式對話結束後，他抬頭對著劉皓露出一個和往常一樣的笑顏。也就在這時劉皓的心臟彷彿被人捏緊般，疼得差點冒出冷汗，好險這一下來的快去的也快。然後他那張白白淨淨的臉也露出一個平淡的笑靨。
事情至此也算是有個落幕，如果沒有後續再發生的那堆破事的話。
02.
行走在大街小巷中聽著周邊吵吵鬧鬧的日常，她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世界沒有崩潰瓦解，就算她的心傷痕累累所有的一切肯定可以回復原狀，因為人就是一種不忘卻過往卻能背負傷痛依舊平靜生活下去的生物。
也許這就是甚麼都不說甚麼都默默承受的最後會嘗到的滋味。只是以往的她太過天真也太傻。
雙手插在口袋內，她抬首望著蔚藍的天空。明亮又漂亮。
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只見原先已經放緩曲線的唇線再度抿起。然後她用大拇指按下了開關鍵。有些事不用解釋也不必追悔，她看得明白所以儘管痛苦也不會讓自己第二次落入那種地步。
“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二哥曾經的話灌入她的腦海中，另她不由得苦笑起來。是啊，如果當年聽話些是不是就不會得到這種猶如眾叛親離的感受。
她甚至都沒意識到什麼，直到當她在Pub看到自己的未婚夫那般親暱的摟著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更過分的是他還嘴對嘴的將酒餵給了懷中人。
當年的自己都在堅持著什麼呢?跟父母鬧翻，甚至讓二哥那般傷心地送她出們。她曾經有很美好的家庭，但這些都被她自己搞砸了，甚至連她僅剩的東西也早就不屬於她。
第一次的，她覺得自己真可悲。
沿途這般走著，記憶也在慢慢回放。家人、朋友、愛人，呵，愛人…
那些甜蜜相處的點點滴滴正在慢慢變成酸苦一點點滲入她的骨肉中，她禁不住地閉上眼睛，盈滿整個眼眶的淚水沿著臉龐滑落。
*
她以為她會走出來，不過是一段失敗的還未曾開始的婚姻罷了。但這段期間內各種負面悲傷的情緒侵擾著她的神智，噩夢捲襲她每個夜晚，幾乎每夜她都是痛哭著從床上驚醒過來。
她開始害怕電話響起的聲音，擔心著二哥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也擔心著男人的新歡打電話過來宣示主權。所以她把家裡所有電話線直接了當的剪斷，自己的手機則丟進洗手台內泡著水。
然而做完這些還不等她鬆口氣，她開始厭惡燈光照耀的地方，那太耀眼襯得她滿身髒污越發顯眼，她的人生已經如此黑暗早已不該再期望能有一縷陽光降臨。因著心底不斷冒出的陰暗思想，她將所有窗戶都貼上了黑色遮陽片，而後時常能燈也不開的縮在沙發上盯著牆壁上的黑點發呆。
這種情況沒過幾天，就因她一個不小心劃傷自己而被打破，手腕處傳來的刺痛總算勉強喚醒她已經不再清醒的神智，盯著流出的鮮血發了會兒呆後，突然整個人蹲下身抱緊自己膝蓋哭了個徹底。
隔天一早醒來她從倉庫拿出麻繩，擺好椅子的位置，正式結束這令自己不齒的一生。
◎
劉皓整個人驚醒，他瞪著天花板開始回想自己剛剛究竟都夢到了什麼，然而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那種從太陽穴擴散到整個大腦的疼並不會讓他太過難受，但思緒卻依舊茫然一片難以抓住分毫。
劉皓在床上掙動片刻後總算從床上爬起身，拖著還有點困頓的身體前往廚房給自己泡了杯花茶，一杯熱茶下肚後驅散了夜晚所帶來的寒意，但也使得腦中的刺痛越發尖銳。他空出的右手按上太陽穴使勁揉了揉，卻不顯任何成效，所以劉皓緩慢喝完手中花茶順帶還看了會兒夜景後，就又飛撲到棉被的懷抱裡了。
他先用棉被將自己團團包圍，只露出了點頭髮在外頭當作通氣管道，然而過不了多久又覺得這樣不舒爽，開始翻來覆去的喬著位置。最終總算在第一道曙光冒出頭前捲著身體睡去。
隔天被事務所大門開啟的聲音喚醒的劉皓，整個身子骨都在疼，他呻吟著舒展蜷曲的身軀，卻仍舊不願意睜開眼睛，疲倦的感覺讓他的大腦還有點發蒙，只想轉個身遮擋從客廳發散過來的燈光，繼續睡他的回籠覺。
還不等他多睡那麼會兒，房間的窗簾便被整個拉開，刺眼的陽光照耀進來刺得他難以忽略。略帶著點不滿，還未經過腦海的言語變脫口而出：“周澤楷你煩不煩啊！滾出去別打擾我睡覺。”話一說完劉皓還沒意識到語氣的不對勁，就先感覺到一雙剛搭上他肩膀的手僵硬了一瞬後便堅定的晃著他的肩想叫他起床。
劉皓不爽的睜開眼睛瞪著面前一臉強硬的周澤楷，但這情緒並沒有維持太久，就因為周澤楷臉上難得的表情給逗樂了。
“我睡個覺而已又有事情了？”說著劉皓又蹭了蹭枕頭，眼皮半合不合的像是隨時又能睡去。
“別睡。”周澤楷放在劉皓肩上的手指收緊，一個施力將人拉坐起來。
“你到底什麼毛病！”
這次周澤楷敏著唇不說話了，只見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將螢幕面向劉皓的方向按亮。
12:30
時間在劉皓腦海裡晃了一圈，最後被意識抓住的時候人也已經醒了一大半。他皺著眉思索自己今天紊亂的生理時鐘，順帶意識到了自己對時間流逝的異常感。
在他陷入沉思的這段時間，周澤楷收回自己的手機拍拍他的肩，便離開他的寢室打算外出買點中餐。
當劉皓正式將自己的異常甩鍋給昨天的自殺案件，並將注意力放回當下，劉皓才感覺到除了身體痠疼外還有腦海深處微弱的刺痛。
“夠糟糕的開始。”他不以為意的嘟嚷一句，接著站起身伸展四肢以便使身軀能好受一點。
走出房門才發現周澤楷不在事務所內，瞬間想起剛剛自己說話的態度有那麼一點過分，於是劉皓在內心默默檢討自己順便摀著臉想：“連最後那麼點形象也沒了。”
劉皓捧著自己泡的熱可可坐在沙發上放任思維，他抓住有點混亂而模糊的夢中片段，拼湊出可能的夢的軌跡。
女子、情商、家庭破碎、自殺還有大段的黑暗。
簡直撞大發了。
意識到這個夢代表著什麼的劉皓差點激動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也不想管熱可可會不會潑他全身。
謎團不存在時間地點，只靠機運。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只不過是一趟案件之旅就能碰上。
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劉皓又繼續分析這個夢所要帶給他的任何訊息。
正想到死者可能是想表達自己的死並不單純，希望解謎者能夠幫她查清楚，讓她死得明白，並感嘆了下真可惜妳找錯人了啊時，周澤楷推門而入，手中提著兩盒便當。
考慮到腸胃的承受能力，僅管劉皓十分不情願，但還是先中斷思考，和周澤楷一起享用她們遲來的中餐。不過理所當然的要劉皓就這麼將這件事暫時從腦海裡Delete掉實在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因此劉皓自然沒經過太大的掙扎，就將昨晚害他驚醒的夢境和自己的推論一同告訴了周澤楷。
原本他就只是希望周澤楷能就這件事提供點新思路，畢竟感覺某人跟解謎者似乎有那麼點關聯，然而周澤楷的反應和他想像中的有很大不同。
劉皓一邊慢條斯理的解決他的中餐，一邊等著周澤楷的回答，結果他收穫了周澤楷審視的眼神，這讓對於眼神很敏感的劉皓渾身不自在，好險周澤楷過不了多久便像放鬆下來一般回復到平常的模樣，然後慎重補了句：“小心。”
劉皓用筷子敲了敲餐盒，“你就沒任何意見嗎。”
“不要深入。”回完這句話周澤楷就不再理劉皓對於這個問題的所有追問，劉皓說著說著也不覺得自找沒趣，反倒開始就目前手頭上的資訊一一分析起來，說得倒是挺有模有樣。
中餐在一個充滿調查案件和推論的聲音中平靜的結束了，劉皓整理完桌子後便按捺不住的跑到辦公桌去將已結案的檔案翻出來看，完全沒注意到周澤楷望著他的那漆黑一片的眼神。
03.
距離那無解的夢境已經過去三個多月，劉皓最近常常會憶起周澤楷那時要離去前對他又再重複說了一遍的：“小心。”
第一天被直接忽略的頭痛在這幾個月裡越發加劇，經過一個月時他已經能很明確感覺到那種從太陽穴逐一擴散到腦海深處的尖銳疼痛，相比起能被忽略掉的刺痛感差異太大，想繼續裝作沒事根本沒任何方法。
從他意識到不對勁開始便開始尋找問題根源，看過醫生也查過資料，卻沒任何能制止疼痛的方法，甚至連止痛藥都沒有效果。有一次他實在忍受不住的吃了一顆，結果卻只得到加劇的疼痛與暈眩感，外加嘔吐的衝動。
嘗試過所有方法都失敗後，他發現了規律，或許該說不發現都難。畢竟只要待在周澤楷身邊那嚴重的頭疼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銷聲匿跡。
所以他其實只要熬過晚上十點到早上八點這段時間就行了。劉皓面色難看的這麼想道。
想法不美好而現實更嚴峻，到第二個月時那種痛已經不能說撐就能撐得過去的。那也是劉皓第一次意識到，相比起身體上的疼痛，頭痛所導致的所有副作用完全讓人無法忍受。那種頭昏想吐還有針扎的般的疼，讓腦子混亂成一片就像被都進攪拌機裡攪了無數次，集中不了精神也無法昏睡過去，常常會想不如叫個人將他敲昏妥當。
然而劉皓礙於面子和自尊問題完全不打算開口尋求周澤楷幫忙，這是他夢寐以求的詭秘事件，就算第一次遭遇就是這種下場，也得含著淚吞下去。
但長久的疼痛和睡眠不足消磨了劉皓的耐性與偽裝，讓他就算面對周澤楷時頭腦平靜得如同過往，也無法再心平氣和的處理周澤楷的所有言行舉止。
那天自然例常性的爆發了單方面的衝突，劉皓的神經在這段期間內實在崩得太緊，一旦周澤楷微小的戳到他都能讓他崩潰。當時的具體事項究竟是什麼劉皓已經不記得了，很可能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只需要一個發洩口的劉皓不在乎，所以他對著用一雙盛滿擔憂的雙眼不發一語望著他的周澤楷，說了許許多多讓他往後愧疚萬分的惡言惡語。
而就在劉皓罵出了【沒有人會永遠配合你！如果不是你適應社會，就是社會拉著你去死！】的那瞬間，全身怒火像被冷水澆灌一樣，不止熄了個透徹還渾身冰涼。他一把將周澤楷的手腕拉向自己的方向，仔細檢查手臂內側被劃出的大口子。
“這到底怎麼回事？！”劉皓死死盯著那還在淌著血的傷口，語氣暴躁又盈滿怒火。
他很確定自己剛剛看見了什麼，就在那句話說完後，一道劃痕從最靠近軀體的方向浮現並開始向手腕的方向蔓延，劃開的同時血珠也冒出頭瘋狂地往外湧。
周澤楷一動不動，對於自己嚴重的劃傷沒有任何應有的反應，只是在劉皓焦慮的表情下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不要擔心。
說完還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摸了摸劉皓的髮頂以示安撫。
劉皓不滿地拍掉頭頂上的手，拉著周澤楷進到房間讓他先坐在床上，劉皓從床底拖出了一個醫護箱，開始小心地清理起手臂上顯眼的傷口，整個作業劉皓一直一言不發，周澤楷倒是顯得莫名開心。
將繃帶緊緊的打了死結，某人卻依舊一聲不吭。劉皓差點又脫口說出一些惡言惡語，好不容易咬著唇硬生生吞下所有言語，他動作迅速的拉起周澤楷的棉T，果不期然看見胸前纏著的一圈圈繃帶滲出點點血跡。
他皺著眉打算解開繃帶的結，卻被一隻白淨修長的手制止。劉皓這才正眼去看周澤楷，幾乎是從牙關裡硬擠出：“放手！”兩個字眼。
“別。”周澤楷語氣也強硬起來，壓著劉皓的那雙手還用力向外推了幾下。
劉皓在強烈睡眠不足還經歷過過度驚嚇，實在沒什麼好火氣，就算勉強的壓制住怒火不至於讓情況陷入惡性循環，也沒辦法讓相互間的溝通回到平常狀態。
所以他低聲咆哮道：“我說，放手！”
劉皓嘗試著掙脫周澤楷的箝制，但手腕處的力道卻無法撼動。兩人各自有各自的堅持，時間彷彿凝固在了當下，誰也不願退讓一步。
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可能只是感覺被延長的幾秒，也可能是已經過去數十分鐘。
短暫冷靜下來的劉皓發話了，“周澤楷。”他平靜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經歷過，卻又清楚知悉事情脈絡。像個旁觀者，冷靜客觀同時也做好了準備。
於是周澤楷在這場對峙中敗下陣來，但僅管他最終放任劉皓窺探他的秘密，可那雙緊抿的唇同時昭示著他對於這個決定有多不情願。
拆開纏繞在周澤楷身上的繃帶後，劉皓便被他身上一道道傷痕釘在原地。那白皙皮膚上佈滿著大小不一的傷口，有幾道傷勢可怖的陳年舊傷，但更多的是細碎的裂口，大部分都還沒完全癒合，而還有些則是剛生成不久還淌著血。
周澤楷看著劉皓越來越僵硬的表情，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不疼。”
“我拜託你，你可別說話了吧。”
仔細將周澤楷身上的傷口都塗上藥並包紮好後，劉皓二話不說的把人給推出事務所的門，邊推還邊說：“你給我回去好好休息，記得傷口盡量不要碰水，乾脆你今天就別洗了吧。回去小心點。”
也就是從這天起，劉皓鎖起事務所大門，計算周澤楷的行為模式，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的躲著周澤楷走。
努力撐著過了一個月，頭腦疼得他幾乎下不了床，抱著腦袋在床上打滾也無濟於事，淚水時不時會在劉皓無意識下流滿他的雙頰。
好不容易疼到昏了過去而獲得短暫休眠，卻總是伴隨著尖叫和痛苦的驚醒。
夢境中，再也忍受不了這一切的他，對著周澤楷叫囂著，將自己的痛苦與掙扎全怪罪到周澤楷身上。質問他為什麼要帶自己去到自殺現場，讓他必須承受這種彷彿要將自己腦袋整個挖出來才得以解脫的痛。
他罵得痛快又惡意滿滿，面前的周澤楷一句話也不說，就拿著那雙充斥著擔憂的目光直直望著他，身軀上不斷出現的傷口將他的白色襯衫染得一片血紅。
而後終於迎來不可挽回的局面，周澤楷線條優美的脖頸上出現一道又長又深的裂口，結果他對著劉皓再度露出笑容，嘴巴張張合合的表示著：“不是你的錯。”
驚醒的劉皓摀著頭哭得失聲力竭，冷汗覆蓋全身黏膩的讓人難受，但相比起心臟處傳遞過來的緊縮根本算不得什麼。
難以忍受更難以釋懷，在雙重折磨下劉皓徹底崩潰了。
他拿起刀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眼神中充斥著瘋狂。
“噗滋。”刀刃刺入大腿內側所帶來的痛，稍微的帶走了腦內被挖攪的疼。
鮮血向外湧出讓劉皓覺得冷，但他卻舒了口氣躺倒在木質地板上，享受著大腦難能可貴的平靜。看著天花板發呆的劉皓突然大笑起來，眼淚從眼眶滑落，諷刺得想著我這是為得誰啊。
為了那薄弱的尊嚴及面子，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有什麼意義。死了所有事物帶也帶不走，就算留下別人對他的指指點點和周澤楷鄙夷的視線，他也看不到了又有什麼關係？
但他就是做不到......
到了最後早就不再只是為了自尊，不或許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自己，他只是一直淺意識中不去思考所有行為中所隱含的意義。
周澤楷值得最好的，至於他這種人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吧，就算死了也不過是成為周澤楷人生歷程上的一塊污點，不重要也不值得。
想著想著疲倦卷席上劉皓的四肢百骸，他在這個月裡第一次不是在過度疼痛中昏睡過去的，但他腦海裡充斥著的是：“死了也好。”
兩個小時後，劉皓在血污和汗漬中清醒過來。大腿處的神經系統傳遞過來痛感已經有些習慣，致使難以有效忽略在腦海紮了根的疼。
渾身難受的要命。
劉皓想也沒想，直接拔了大腿上的刀對準自己的肚子。
拉遠再一股作氣的向內壓入。
然而正當刀尖即將沒入皮膚表層時，刀子再也移不動分毫。
劉皓瞪著眼前修長的手，腦子裡安靜得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
還沒等他開口，就感覺後頸一疼，徹底失去了意識。
04.
等到劉皓恢復意識，只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沒有疼痛難耐，精神也相較前幾個月好了許多。
第一時間覺得自己應該要下地獄而不是上天堂。然後就著這個議題在渾沌的大腦內展開激烈辯論。
但還不等他從辯論中取得結論，就感覺右手被誰緊緊握住。努力睜開眼去瞧，映入視眼膜內的身影不令人意外，卻讓劉皓整顆心直接被提起吊在懸崖邊緣。
“你來做什麼，回去！”啞著嗓子，劉皓努力想使用更強硬的語氣，但由於身體過度虛弱，只能發出微弱又沙啞的聲音，使整句話比起命令更像請求。
正靜靜盯著他瞧的周澤楷一聽到這話，好看的眉毛瞬間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除了不贊同外還暗藏著怒火。
他板著臉先迅速的摀住劉皓的嘴，慢吞吞憋出幾個字：“受傷，沒關係。沒你不行。”
劉皓嗚嗚的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強烈表示抗議。
周澤楷用另一隻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露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胸口，像演練過無數遍般，流暢的將“周澤楷是個什麼也改變不了的傻缺。”說出口
劉皓在他說到一半時劇烈爭動起來，為了不讓劉皓誤傷自己，周澤楷先壓住劉皓還插著點滴的右手，等將話說全了才放開劉皓被捂著的嘴。
“你他......你搞什麼鬼！？”
“沒事。”面對劉皓的怒火，周澤楷拉起劉皓的左手，向前傾身讓那隻手掌能貼上他的胸膛。
沒有割痕沒有傷口，心臟砰砰跳得健康有力。感覺到那一下下的跳動，劉皓總算從慌亂中平靜下來。
“真的沒事了？”
“嗯，好了。”
“怎麼好的？”
周澤楷微歪著頭想了半晌，“嗯......不知道？”
詭祕永遠別想真的找到原因。
這麼想著劉皓徹徹底底放鬆下來，這才發現他的左手還放在離周澤楷心臟最進的距離上。猛得想抽回手，不料卻被周澤楷拉住不放開。
他疑惑的看向周澤楷，卻看到他的表情又回到嚴肅認真的樣子。
“不要傷害自己，這裡會疼。”
劉皓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思緒混亂成一片，也就沒注意到在腦海深處輕靈的笑聲。
他你你你了好幾聲就是沒法將整句話完整表達出來，周澤楷則像沒感覺到自己究竟丟下多具威力的深海炸彈般，又補了一槍。
“喜歡你，你最重要。”
劉皓徹底死機了，等回過神來，周澤楷正坐在病房前削著蘋果，每一塊的大小仔細看還會發現沒有絲毫差別，有些已經被切成可愛的兔子形狀放在瓷盤內擺得整整齊齊。
這一幕溫馨到劉皓差點哭出來，他眨眨酸澀的眼睛，笑靨爬上他的唇角，輕聲得像是自言自語：“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我能祈求更多我想從你身上獲得的東西嗎？”
我愛你，然而我貪得無厭，永遠不知滿足。我希望我們能白頭偕老、相濡以沫，希望我們擁有彼此，沒有人能插足你我之間。這便是我的愛也是我的私心。
你只能是我的，而我也將屬於你。
My dear,My love.
周澤楷放下手中削到一半的蘋果，湊到劉皓眼前。他低下頭在劉皓額前留下一個輕吻，“永遠無需請求。”
只要你要，我什麼都會給你。
在落日餘暉下，他們兩人交換了一個不含性慾溫情脈脈的親吻。
畫面美得像幅畫，如果忽視一旁抽抽噎噎努力不發出聲音的靈體的話。
END
外傳：
01.
在兩人交往不久，已經恢復健康且回歸日常生活的劉皓，有些好奇的問周澤楷，他究竟是怎麼在最緊要關頭闖進他房間阻止他自殘的？
周澤楷眨了眨眼，回答道：“直覺。”
但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劉皓才知道從來都不是什麼直覺。只是生死簿上曾經明確記載過他的死亡時間、地點和方式。
02.
事情真相永遠不像想像中那麼光怪陸離，像那次委託中自殺死的原配，不是因為惹上了不該惹的生物，而遭受那樣慘烈的結局。
只是因為身在情商中的她，不小心吸引到一個有憂鬱症的亡靈，所以才在痛苦中親自了結自己的一生。
原本這也該算是結束了，然而劉皓出現在了自殺現場。
早就看破感情的死者秉持著不能再有人重蹈覆轍的理念，希望能幫助劉皓突破心裡那道被高高束起的牆，夾雜著亡靈的怨恨一同住進了劉皓腦子裡。
明白整件事情原委後，劉皓真心想滅了那兩個已經完美融合的靈。
“你就不擔心我會被痛死嗎！”
“欸，有那麼痛嗎？”
所以不思議什麼的，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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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身分卡：榮耀是解謎者最大的組織，不管你屬於哪個分部，每人手上最具代表性的永遠是那張經過認證的榮耀身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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